【名家專欄】習以為常的偏好篡改和連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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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4年12月24日訊】(英文大紀元專欄作家Jeffrey A. Tucker撰文/信宇編譯)美國知名科技企業家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最近在社交媒體發帖稱:「我們正經歷著有生以來最戲劇性的偏好連帶(preference cascade)。每天我都能聽到一些聳人聽聞的事情。」

我想,這一句話可不尋常,於是我上網搜索了一番。這句話出自30年前寫的一本書《私下的真相,公開的謊言:偏好篡改的社會後果》(Private Truths, Public Lies: The Social Consequences of Preference Falsification,1995),作者是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經濟學家蒂穆爾‧庫蘭(Timur Kuran)。

我下載並閱讀了這本書。整本書寫得很精彩,似乎涵蓋的話題包羅萬象。也許對於許多讀者來說,這本書講得有點深奧。無論如何,庫蘭在書中給我們提供了一種語言來描述我們這個時代的一個顯著特點。

就在幾個月前,人們還不敢戴印有「MAGA」(Make America Great Again,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帽子,不敢公開表達對前總統唐納德‧川普(特朗普)的支持。然而,川普卻在遭遇多次暗殺未遂之後,不僅贏得了民眾的投票,還贏得了選舉團的選票,並一舉拿下了眾議院和參議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這個總統交接的關鍵過渡時期,人們怎麼會普遍認為如今的美國總統和副總統已經不再是拜登-哈里斯(Biden/Harris),而是川普-萬斯(Trump/Vance)?

外國領導人紛紛到遠在佛羅里達州的海湖莊園朝聖,而各國王室稱讚川普是一位偉大的領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一切都在瞬間改變,至少看上去是那樣的。也許,政權更迭的傾向早已在空氣中瀰漫,只是沒有顯露出來。只有通過保護選民私隱的安全投票構成的公平選舉才能揭示真相。

庫蘭在書中談到了偏好篡改(preference falsification),即「在感知到的社會壓力下歪曲自己真實意願的行為」。這個概念不同於自我審查,因為人們對自己的真實想法直截了當地撒謊。當謊言持續足夠長的時間,人們就會開始相信謊言,在本質上過著虛假的生活,一方面宣稱自己忠於某一種思想,另一方面卻在內心深處堅持著另一種思想。

在書的開頭,庫蘭舉了一個最普通的粉刷牆壁的例子。你受邀去一位朋友家做客,他家的牆壁被重新粉刷成了時下最時髦的顏色,主人對此引以為豪。主人徵求你的意見。你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而是隨聲附和,讚揚牆壁粉刷得非常好。

這時你已經篡改了自己的偏好。「偏好篡改的具體目的是操縱他人對自己的動機或傾向的看法」,他寫道,「就像你恭維主人,讓他覺得你和他的品味是一樣的。」

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案例,然而反映的問題卻無處不在。這都是社會壓力、同齡人的期望、不出風頭的願望、隨波逐流的動力等因素造成的。這就是丹麥童話「國王的新衣」所揭示的問題。儘管國王赤身裸體,然而每個人都說國王的新衣很漂亮。這個故事聽起來很荒誕,然而事實上,故事反映的認知方式推動著當前社會乃至整個人類歷史的發展。

庫蘭這本書的精彩之處在於,他以經濟學家的身分寫作,卻摒棄了經濟學家慣用的工具包,轉而依賴心理學和社會學。這樣一來,這本書就像18世紀或19世紀人們讀到的老式著作一樣,是一位博學之士借鑑多種學科知識寫成的論文,有點像英國哲學家和經濟學家亞當‧斯密(Adam Smith,1723—1790年)的著作《道德情操論》(Theory of Moral Sentiments,1759)。

這類書籍很少能獲得專業人士的青睞,因為這不是我們今天「搞科學」的主流方式,然而它們最終會在大眾文化中扎根。

經濟學專業的偏好篡改論認為,這類書籍並不是真正的經濟學。這本書的作者摒棄了自己按專業要求寫作的傾向,而是寫了一本意義深遠的書。

他仔細研究了印度的種姓制度、共產主義的興衰以及美國的平權法案。在每一個案例中,當權者都站在某一邊,而每個人都知道如何站隊和篡改偏好。

無論哪種情況,公眾輿論都堅定地站在政權的一邊。然而在每一次事件中,形勢總會出現一些變化,公眾的情緒也會隨之變化。隱藏的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艱深晦澀的道理變得淺顯明了。人們開始說出自己的想法,並按照自己的實際觀點行事。在每一種情況下,政權都失去了控制,風行一時的「正確思想」瞬間無法立足。

這就是庫蘭所說的偏好連帶時刻。它可以在一瞬間發生。似乎不知基於什麼原因,人們突然之間拒絕種姓制度、共產主義和DEI(Diversity/多元、Equity/平等、Inclusion/包容)僱用原則,彷彿每種制度一直以來都是可怕的,必須立即廢除。

柏林牆的倒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前一天,柏林牆仍然守衛森嚴,對國家安全和民族認同至關重要,配備了所有殺傷性武器,得到了一方所有人的認可。而在第二天,就好像沒有人再真正關心它了,汽車飛馳而過,在士兵們的注視下,柏林牆被拆毀了,隨後士兵們也加入了拆毀的行列。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證明了偏好篡改突然變成了偏好連帶。

我們可以把這個理論看作是美國科學哲學家托馬斯‧庫恩(Thomas Kuhn)提出的「科學革命的結構」(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在社會變革中的應用。當反常現象令所謂的「正確思想」在禮貌社會中難以為繼時,就會出現偏好連帶。在前範式(pre-paradigmatic)時代,人們爭先恐後地尋找新的前進方向,為面臨的各種問題尋找新的操作手冊。

在庫恩的觀點中,科學的進步只是隨著守舊派的垮台而發生的;然而在庫蘭的主張裡,科學的進步是一蹴而就的,因為人們決定不再撒謊。

在這種模式中,謊言必然是公開的,並受到社會壓力的影響。當你去商店購物時,你只買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根本不買任何東西。但當你參加集體宴會或在別人家吃飯時,你更傾向於隨大流。當然,1960年代的許多社會心理學實驗也證實了這一點,這些實驗反覆證明了人群和同伴壓力的力量。

我們通常不會認為這個理論適用於整個社會,更不會同時適用於世界上所有的政治制度。然而如今這種情況似乎正在發生。昨晚有一則頭條新聞說德國政府已經垮台,然而我認為這個現象絕對不是孤立的。加拿大、法國、西班牙、巴西、以色列和其它無數國家的政府也可能面臨來自內部的壓力。

這些現象涉及的主題是一樣的:人民與當權者。

談到這裡,我們不禁聯想到圍繞新冠病毒(COVID,即中共病毒)的種種偏好篡改現象。在公共場合,與他人保持六英尺的距離,戴一個看上去髒兮兮的布口罩,這樣就能阻止感染醫學上不嚴重的呼吸道病毒?真的有人相信這一點嗎?

針對這種傳染病毒短時間內就發明了一種此前從未有過的病毒疫苗?這是真的嗎?還有許多更荒唐的例子:不准唱歌,只能在密封的帳篷裡演奏樂器,用消毒液澆身,禁止滑板和衝浪,在邊境強制隔離兩週,如此等等。

這一切都太離譜了,人們一度願意忍受這種日本歌舞伎式的繁瑣規定。然而在某個不確定的時刻,也許是在各種反覆的回合中,人們越來越對此難以置信。將近五年後,我們知道有人在撒謊,正如我們四年來在上千篇文章中詳細探討的那樣。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就一直在不遺餘力地向公眾揭示被人有意隱藏的諸多真相。

然後我們提出了一個很有說服力的問題:他們還撒了什麼謊,撒了多久的謊?

這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目前存在的突出問題。假裝相信的願望似乎已經破滅。篡改已經變成了真相的連鎖反應,可能這才剛剛開始,而結局肯定具有不確定性。

正因如此,庫蘭的這本書才有了新的生命力。我向大家強烈推薦這本書,並進一步推薦探討這個話題的其它書籍,包括比利時臨床心理學教授馬蒂亞斯‧德斯梅特(Mattias Desmet)所著的《極權主義心理學》(Psychology of Totalitarianism,2022)。這些書幫助我們了解我們自己和我們的時代,將看似隨機和神祕的現象轉化為可以識別的模式,讓我們比以前更清晰地看待世界上發生的林林總總的事件。

毫無疑問,這種偏好連帶肯定會持續下去,直到公眾已經了解了所有值得了解的事情為止。◇

本文刊自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網站。

作者簡介:

傑弗里‧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總部位於德克薩斯州奧斯汀(Austin)的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創始人兼總裁。他在學術界和大眾媒體上發表了數千篇文章,並以五種語言出版了10本書,最新著作是《自由抑或封鎖》(Liberty or Lockdown, 2020)。他也是《路德維希‧馮‧米塞斯文集》(The Best of Ludwig von Mises, 2019)一書的編輯。他還定期為《大紀元時報》撰寫經濟學專欄,就經濟、技術、社會哲學和文化等主題廣泛發聲。

原文: Preference Falsification and Cascade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責任編輯:高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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